【猗窝炼无差】夏日晴空（2）-夜行者

*原作if

*咱就说，某只可爱的鬼鬼（？）照顾人的技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呃啊啊实体本子的统计还差一个人就凑够起印量了求求了再来个人吧呜呜呜（跪倒）

第二章平静

3

“炼狱先生，发生了什么吗？”炭治郎望着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炎柱，一时间有些疑惑，“您的气味里带着警惕和担忧……”

“灶门少年，关于这件事……”杏寿郎刚想开口，便感觉到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视线。他脊背发凉，下意识往后看去，悠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闪而过的一段衣角。杏寿郎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心脏沉重地跳着，下意识看了眼窗外——这条走廊位于北面，是阳光无法照射到的死角之一。

他收回视线，快速来到炭治郎面前，露出平日里一贯的笑容，同时快速转移自己的思绪，以免自己的气味出现强烈波动而被炭治郎察觉——没事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只鬼暂时没有伤害任何人，记住，杏寿郎，伤没好之前面对实力差距过大的对手你做不了任何事，静观其变，以保护好别人——目光甚至略微游离地对炭治郎说：“嗯，不用担心！只不过还没从前天晚上的战斗中回过神来，身为柱却被鬼留下一条命，真是丢人！但这件事也告诉我们，上弦之鬼的力量非常强大，不论是灶门少年，还是我，都需要继续精进才行啊！否则再面对那样的对手，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炭治郎收起笑容，认真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也请炼狱先生不要过于自责，那天晚上您保护了所有人，炼狱先生没有输！”

杏寿郎微微一愣，随即弯了弯嘴角：“我们一起努力吧！灶门少年的伤不算重，可能很快就能再出任务了，务必小心！我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行。”

“请炼狱先生一定要认真养伤。”炭治郎微微颔首，“我听小葵小姐说了，炼狱先生的伤很严重，伤及内脏和肺部，没有三个月是不能出任务的。请不要勉强自己，好好休息！”

“嗯！我会的！”杏寿郎说，“啊，我想起来有些东西需要我回一趟病房，回见，灶门少年！”

杏寿郎与炭治郎挥手告别，悠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人。下一刻，他便转过身来，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身上穿着蝶屋病服的猗窝座，警惕地望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现在可是白天，我又出不去，不待在这还能待在哪呢？”猗窝座弯起眉眼，饶有兴趣地望着杏寿郎，“刚才那个弱者很快就要出去执行任务可真是个好消息，我认为他会打扰我跟杏寿郎的相处。”

“不许对他动手！”

“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猗窝座来到杏寿郎近前，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放松，杏寿郎，放松。你好好戴上它了，我自然不会做什么。而且以你比常人更强壮的肉体和恢复速度，五天后就可以逐步放开机能恢复训练了吧？到时候我来做杏寿郎的对手怎么样？”

杏寿郎蹙起眉，左手腕还被鬼握住，他不敢挣脱。鬼微凉的体温令他不自觉绷紧肌肉，即使对方的力度称得上温柔：“我不需要你来——”

“恕我直言，这片建筑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配得上你。除了我。”猗窝座悠然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杏寿郎。我已经观察过也摸清楚了机能训练的大致内容，到时候我们加快进度，之后与我战斗吧！”

配得上我？你到底在说什么？

杏寿郎额角一跳，眼前的上弦之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当天晚上，杏寿郎比往常早了不少时间入睡。白天一整天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昨日后半夜根本就是在斩鬼的战斗状态下度过的。身上还有伤，他太累了，很快睡了过去。

午夜，星光被厚重的云层隐去，水汽开始在这个冰冷的冬季凝集。一道闷雷从远方传来，闪电的光芒一闪而过，这间单人病房里便多出了一道身影。

猗窝座望着屋外的冷雨，鬼并不惧怕这点寒冷，可人类不同。他看了看床榻上因突然而至的冬雨的寒冷而下意识蜷缩起来的炎柱，胸口不知怎的有些闷胀。这样脆弱的人类，真的能杀死鬼吗？

猗窝座一边思考着，一边为杏寿郎关上那半扇被风吹开的窗户。杏寿郎怎么在生活中如此粗心大意，连窗户都忘了关好。

上弦之鬼来到床边，收起气息，小心地伸出手去，温凉的掌心贴在近乎缩到墙角的炎柱的额头上。这个温度，应该没有发烧？

鬼有些不确定地歪了歪头，他怎么就没注意一下人类的正常体温是什么样的呢？明天随便找一个人量一下吧。

他拉上帘子，在这个小房间里来回走动，很快找到了放着被褥的柜子。在为杏寿郎添上一床被子后，猗窝座终于满意地看到炎柱不再发抖，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不禁心情愉悦地坐在床边，借助良好的夜视力观察床榻上的青年。

杏寿郎在睡梦中也不算安稳，仍就蹙着眉。猗窝座探过身子去，轻轻拨弄开他的金发，青年动了动脑袋，似是不舒服，又往里缩了缩。

猗窝座退回床边，望着杏寿郎，思绪却开始乱飞。他貌似很会照顾人，不，该说是“知道如何照顾好一个人”。可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回忆两百多年来的生活，他从没有像如今这样的机会跟鬼杀队的伤员相处，还是柱级，他怎么就自然而然这样做了？

上弦之鬼在床榻旁坐了一晚也没能得出答案。

翌日，杏寿郎在温暖的被窝里醒来。他摸了摸盖在上面的第二层被子——是谁半夜有来过这里吗？

今早为他换药的是小澄，杏寿郎便顺势询问了她：“昨晚有谁来过吗？”

“应该没有吧？”小澄歪歪头，“昨晚下了大雨，大家都躲在房间里呢。”

杏寿郎微微颔首，看了眼被他叠好的棉被，不由得有些惊讶。

会是那只鬼吗？

杏寿郎一遍思考，一边在蝶屋里穿行。他跟每一位见到的队士或医护人员打招呼，还特意去看了下当前主管蝶屋的神崎葵。他暗示性地询问所有人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任何问题。而今天，冬日冰冷的阳光蒸发着昨夜的积水，杏寿郎询问了一圈，没人见到过那只拟态状态的鬼。

杏寿郎回到房间，犹豫着拿起纸笔。可就在他准备下笔时，瞬间被拉上的窗帘和天旋地转的视线令他下意识想要进入战斗状态。可一只手压了一下他右肋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就被压在了床上。

视线中都是雪花点，杏寿郎无力地抬起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却没有力气将之推开。

“杏寿郎，不要逼我对那些弱者出手。”猗窝座低声道，“好好养伤，然后跟我战斗，不要做出格的事。”

身上力道一松，杏寿郎下意识咳嗽起来。肺部的疼痛令他冒了一片冷汗，甚至无法一下子从床铺上坐起来。不远处的身影似是僵硬了一下，很快，杏寿郎就被扶起来，对方还贴心地为他垫上两个枕头，好让他能靠坐在床铺上。

杏寿郎调整着呼吸，终于清晰的视线看到坐在床铺旁的猗窝座，那双金色眸子里的担心令他发出一声困惑的嗤笑：“一只鬼，为什么要担心人类？”

“你要是没养好伤，怎么跟我战斗？”猗窝座下意识这么说了。他看到杏寿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青年移开视线后莫名有些失落，胸中竟升起一丝不甘来。

看着我，杏寿郎。

他很想这么说，却只是张了张嘴，以外的没能发得出声音。片刻后，他起身未杏寿郎拿来一杯水。

青年接过水杯，也没有对当中的液体产生怀疑，一边润着嗓子，一边问：“昨晚是你吗？”

上弦之鬼挑眉：“是。”

“如果我发烧了就不能跟你战斗了？”

“对。”

“那就继续吧。”

猗窝座一愣：“什么？”

“继续看着我，这不是你打算做的吗？”杏寿郎轻声道，“不要伤害别人，我会尽快养好伤跟你战斗的。”

不，不该是这样的。

猗窝座在昏暗的房间里眯起眼睛。不该是这样的，杏寿郎，你这么做并非情愿，你只是被我威胁，你只是为了保护别人。

对，别人，你为了其他人能无视自己的生命，你有为你自己想过吗？

想到着，猗窝座瞬间逼近杏寿郎。他钩起青年的下颚，让他被迫看着自己。猗窝座望着那双金红色眸子，在看到当中安静燃烧的坚毅与镇静后松了口气。

还好，杏寿郎并没有失去战意，他还是那个晚上散发着令他着迷的炙热斗气的炎柱。

猗窝座满意地离开了房间，留下独自一人困惑的杏寿郎。

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右肩。就在刚才，猗窝座的手停留在这里，近乎温和地纠正他身体的方向，好让他能更舒服地靠着枕头。一只鬼是如何做到对人类这么温和的？杏寿郎蹙起眉，又看了看手中的水。

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上弦之鬼？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鬼身上？

他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起身收好纸笔，在解决完午餐后迈步往楼房的背阴面走去。

4

蝶屋的背阴面是一个储存药物的仓库。杏寿郎在仓库的后门找到了猗窝座。樱发的上弦之鬼解除了拟态，坐在阴影里，看着不远处狭小的院落出神。

杏寿郎关好门，来到他身旁坐下，意外地发现这处狭小的木质平台被打扫得很干净。他看了眼猗窝座，后者没有理他，眉眼懒散地苏展着。微风吹拂过发梢，杏寿郎看了眼身旁的鬼，发现对方也因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杏寿郎观察着鬼金色的眸子，觉得那双眼睛里的字有些碍眼。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收回视线，也不阻止身旁之鬼的靠近。

他甚至能听到猗窝座清浅的呼吸，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哈，原来鬼也是需要呼吸的吗？

一人一鬼就这样在这处安静的角落坐了半个下午，颇有种岁月静好的不真实感。杏寿郎昏昏欲睡，他穿着很厚的衣服，并不觉得冷，身旁的鬼也很安静，没有杀意，更没有浓烈的鬼气，仿佛一切的气息都被他收了起来。杏寿郎强迫自己不能睡，可还是在太阳的光芒变为金红色时不自觉小睡了一会儿。猗窝座在杏寿郎睡着后扭过头去，目光停留在青年的脸颊上。杏寿郎睡着后，仿佛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就连那些金红色的头发也变得安静服帖起来。

原来人类睡着后是这样平静的啊……

猗窝座抬起手，指腹触碰到杏寿郎温热的脸颊。下一个瞬间，在那双金红色眸子睁开，锐利的目光朝他冲来时屈起手指，捏了捏杏寿郎的脸。

杏寿郎瞪着他，猗窝座一时间有些许愉悦。就是这样，杏寿郎，看着我，用你那灼热、锐利的眼神看着我。

“起来了。”音调微扬，猗窝座听上去很是愉悦，“有人在找你，让你去换药。”

杏寿郎眨眨眼：“什么？”

“我听到了。”猗窝座看了看杏寿郎的耳朵，“你的听力之前受损过吗，杏寿郎？”

杏寿郎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他盯着眼前的鬼，懊恼自己怎么就这样睡着了——这样太危险了！

“你该回去了。”猗窝座松开手，恢复了方才的姿势，补充道，“杏寿郎如果想，睡多久都没关系，我不会做任何事。”

正准备起身的杏寿郎动作一顿，越发觉得这只鬼与他见过的鬼完全不一样。他看了看猗窝座的眸子，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在反应过来时倒吸一口气。

他刚才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回应他了吗？

杏寿郎转过身去，对自己的下意识反应百思不得其解。他顺着原路返回，回到主楼内时，果真听到小奈穗在满屋子找他。

“啊，炼狱大人原来在这里！”小奈穗松了口气，“换药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