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铁】BACK（1）-夜行者

*我不管，反正他没死。

*会有各种cp出没，主盾铁，请注意避雷。抱歉了铁椒（鞠躬。）

****盾铁，铁虫铁无差，奇异铁****

*我杂食，不要杠

*碎碎念铁出没

*下一篇会出现奇异铁

……

整个右半身是撕裂般的疼，痛感没有十级也有九级。托尼很努力地睁开眼，不知哪来的光就如当初宇宙中的惊奇队长一样刺眼。该死，他快没力气了，鬼知道下次有意识醒来会是什么时候。上帝，行行好，让他快些醒来好把那帮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的家伙用脏话淹死。

“托尼？”有谁在他身边，那人握住了他的手——当然只能是左手，他的右手八成废了——很暖，还有些颤抖，连带着声音也抖了起来。“托尼？老天，你——”托尼看到一束光，眼前白白亮亮的，那个声音哽咽了，不可控地带着哭腔对无处不在的AI小姐说：“集结！托尼醒了！”

啧，这个“集结”怎么样都没有最终大战时那么气派。

但好在，他嗡嗡作响的耳朵和大脑现在好使了点，能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老冰棍不管他处在什么状态都是第一个到身边，这感觉不赖。

视线逐渐清晰，托尼一眼就望见史蒂夫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溢的液体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来——啊，好吧，斯塔克难得的计算失误，已经落下来了，正好砸到他脸上，就像一滴温水。噢，他这是第几次惹他的美国甜心哭了？以后少干点这事儿吧斯塔克，否则会遭天谴的。他现在很渴，张了张嘴，却没有像前几次受伤那样得到温水。干涸快将他逼疯，甚至开始消耗本就没多少的体力。但史蒂夫摇了摇头，他捏了捏托尼的左手，蓝眼睛里是溢出来的心疼和恳求：“你无法吞咽，托尼，我……你也无法发出声音了。我很抱歉，对不起，你现在只能……我知道这很痛苦。但，忍一忍，忍一忍好吗？我陪着你，我们都陪着你。他们马上就到了，克林特，布鲁斯，索尔，佩珀，还有那个孩子，彼得。所有人，我们都在，就，转移一下注意力？老天，怎么舒服怎么来，好吗？”哦，得了，还是那根老冰棍，还是那个老妈子，一点没变。我知道了知道了，转移注意力。斯塔克都懂得忍耐，不需要你来教我。

托尼眨了下眼表示明白，但依旧难受的像是在受刑。他开始缓慢处理大脑里的信息。从近的开始，他的整个右半身怕是一团糟，连带着一半的脖子——如果加上食道的话，好吧，或许不止一半——还有，别忘了，右眼。他注意到自己的视野少了一半，没有感觉到右眼睑，也没有右眼球，他不确定这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左手的状态还算不错，史蒂夫的薄汗和手心的温度都感知得很清楚，左眼也能视物，好消息。再往前推，他打响指，死了，还见了自家老爹一面，说了好多好多话，聊了些有的没的事儿。之后，之后……哦操，一堆人为了他选择用时间原石作死！

托尼忽然瞪大的眼睛令史蒂夫吓了一跳，四倍坚韧的心脏都要蹦出来。金发大兵慌了神，手上的力度不可控地变紧：“星期五！”

“各项指标剧烈波动，请立即稳定boss的情绪。”

“托尼，听到了吗？你怎么了？算我求你，别吓我，别……”他抬手轻擦过托尼皱着眉的左眼，表情拧巴成一团，带着恐惧与不甘：“别出事，求你，托尼，别出事，别走……”

噢，看看，他再次惹得金发甜心快哭了。他没事，真的，虽然还很疼但已经麻木了。他还活着，维生装置也没断电——最好是用的方舟反应炉供电，这会令他感到骄傲——他不会再走了，不会了。

托尼动了动左手，用食指刮刮史蒂夫的手心，明显感觉后者冷静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从未离开过他，死死盯着，观察着他每一次动作，生怕再出什么事。好吧，看在史蒂夫的份上，托尼决定待会儿再算账。

指标终于稳定了。手心被托尼的手指轻蹭，史蒂夫的心跳逐渐放缓，先前的一切令他惊魂未定——不论是托尼的苏醒还是指标的变动——虽然整个人还紧绷着，但好在，托尼已经能向他表达什么了。手心逐渐被书写了几个单词，托尼动作很慢，史蒂夫也就等着他，与有时尚会失焦的焦糖色眸子对视。这令他感到安心，也让他得以珍惜这片刻的、与托尼独处的时间。直到那些他早已猜到的单词在他手心带着些痒被写完，史蒂夫俯下身去，亲吻托尼的眼角。后者眨了眨眼，带着些熟悉的打趣意味地望着他，并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虚拟键盘。

“这是Q，”史蒂夫将托尼的手放平，再移动着他的手指放到虚拟键盘左上角，“这是P，”接着是右上角，“这是Z，”左下角，“最后是M和撤回。”右下角。

在他说完话的当下，门忽然开启，一大帮子人大气不敢喘、紧张兮兮安安静静地走进了病房。为首的是佩珀，接着是战争机器，克林特，索尔，以及说服浩克重新变为正常大小走进来的布鲁斯。来自皇后区的男孩跟在最后，站在门口，在第二次看到托尼的样子后吞咽了一下，再深吸口气，狠狠迈了进来。

没人第一个走近，除了佩珀。

史蒂夫最后握了下托尼的手，起身让出位置。佩珀坐在史蒂夫的位置上，在望见托尼的棕色眼睛时还是忍不住落泪：“你真的是全世界最混蛋的英雄，托尼。”

【我的荣幸，佩珀。】托尼很开心见到干练的CEO惊讶的样子。他可是敲出贾维斯原初代码的人，灵活的手指盲打虚拟键盘又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这令他有点累。

“你可真是……真是……”金发女子哽咽着摇了摇头，倾身亲吻托尼的脸颊，再抵住男人温热的额头——谢天谢地，她无法想象在那片战场上这人冷冰冰的样子。“永远爱你，托尼。”她知道托尼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以及，没事了，我们都很好，所有人都很好。你可以打消数落我们的计划。”

老天，佩珀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他发誓，自己永远爱她——但计划不能取消，他可是把话都跟霍华德撂下了。

托尼承认，安慰一堆死撑着不哭出来的超级英雄很消耗体力，但是——嘿，谁叫他们都是复仇者，都是好人呢。他强撑着跟所有人聊上几句，即使只能打字，偶尔还因体力不支打错。但没人打趣他，都是他在打趣别人，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最后，屋里就剩下了之前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他的史蒂夫和一同站在他身边始终不敢上前的彼得。托尼攥紧了手中的圆形金属——那是娜塔莎的袖箭。克林特哭着给他的，鹰眼侠能从沃米尔星上找到的最后一点属于黑寡妇的东西。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女特工在基地里经常露出的温柔微笑，先前的喜悦便被翻涌的自责冲散。

“娜塔莎希望我们活着。”是史蒂夫，美国队长最会安慰人了不是吗，“她希望你活着。她和幻视，他们……都……”但他们仍旧失去了这两个可爱的家伙，所有人都清楚，这份烙印将永远铭刻在每一个活着的人的灵魂上。带着灼烧的痛苦，生出持续到生命尽头的缅怀。

【我们欠她一个……】

“大家都在等着你好起来。我们从未落下任何一个人，不是吗？”史蒂夫打断了托尼的话，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摩挲着托尼的手，声音很轻很柔，“嘿，托尼，听着，”他看了眼身后无声地擦着眼泪的彼得，蓝眼睛浅得一眼就能望到底，“让彼得陪着你，好吗？让他握住你的手，和娜塔莎一起在这陪着你。”托尼用食指勾住他，史蒂夫的心脏在此刻漏了一拍。可他还是说：“永远有人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你相信我们吗？”

托尼许久才睁开眼。该死，他才不承认刚醒过来的自己脆弱不堪需要陪伴。好吧，好吧，你的眼神过于真挚，当中的爱过于浓烈。I do，I do总行了吧？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真话。

他松开手中的力度，让史蒂夫的温暖离他而去。但很快，一双柔软的、触感青涩的手接替了史蒂夫的位置。

“在这陪着他，kid。”史蒂夫拍拍彼得的肩，后者红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史蒂夫感到欣慰，彼得或许需要成长，但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复仇者了。

病房里最终剩下了彼得和托尼两人。

“呃……Mr.Stark？”彼得擦擦眼睛，手不敢用太多力气地握着托尼的。他有些慌乱，史蒂夫已经离开了，他不清楚自己还怎么办。是需要跟托尼说说话？又或是让他好好睡一觉？

托尼的手在他手心里动了动，惊的彼得握的更紧了点。托尼心中无奈地笑，给了彼得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腾出几根手指来打字。

【叫我托尼，就像那时候一样。】

瞬间的，彼得感觉自己的心脏抵到了嗓子眼。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欣喜快冲昏了他的头。男孩深吸口气，同样的棕色眼睛注视着托尼，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托尼。”

托尼看见男孩又哭又笑，但鉴于现在是特殊情况，他允许这位新复仇者流泪。他有些累了，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温暖的黑暗。耳边传来几声略带慌张的呼唤，他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没事，只是累了。他相信自己这一觉会睡得很好，会是这么多年来最深的一次睡眠。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迷失在黑暗里，更不用担心醒来后孤零零一个人。

就像史蒂夫说的，总会有人陪在他身边。他相信他们，永远。

彼得见托尼呼吸平稳，没了声音，显然是睡着了。男孩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眼角终于带上了纯粹的笑意。

他真的回来了，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