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

【盾铁】等价交换

盾铁百日活动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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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会真正地去爱别人，人们只是想借着给出一点爱而获得爱。”洛基勾着优雅邪魅的笑，在离开中庭前深深望着倒在史蒂夫怀里的钢铁侠，他满意地看到那双焦糖色眸子睁大，散出自责与心碎的光，“等价交换，很简单的道理，对吧。”

 
钢铁侠咳出一口血，美国队长盯着洛基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 
 
“真是悲哀啊，斯塔克。”洛基走进空间门内，声音朦朦胧胧，“这只是一场交易，而非爱。” 
 
“托尼，托尼！不要听信他说的任何话！”史蒂夫喘着气，连带着托尼的战甲将他抱起来，沉重得快要将本就精疲力尽的他压垮。美国队长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一片狼藉的破碎林地：“听着，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老天，我感觉我脸红了——为了托尼·斯塔克可以付出一切。如果只是交易的话——动动你的天才大脑，托尼——”史蒂夫知道托尼腰腹的伤口留下更多粘稠温热的血液，他也因体力不支而眼前闪雪点，他必须加快速度，昆式战机就在眼前了，当中有能补充能量的食物和疗伤的医疗箱：“——如果是等价交换的话，那我们最初，一开始，到底是怎么爱上对方的？”他拖动酸涩的大腿踏上昆式战机，从倾斜的机身里翻出一张折叠床，尽量轻地将托尼放在床上，可还是因力量不足而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上帝啊，他又流血了！史蒂夫红了眼眶，蓝眼睛浸湿了。他在略微昏暗的战机里哽咽：“是无意识。你没忘记这个，对吧？”他跪在床边，狠下心来一把掰开托尼腰间的腹甲，钢铁侠疼的惨叫一声，那声音化为刀刃在史蒂夫心头割出血痕来。“坚持住，托尼。”他按住托尼乱动的身体，真希望受伤的是他自己。“就算是为了我，忍一忍。” 
 
战机里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但很快没了声音，只剩下时不时的呻吟和呜咽。当史蒂夫满手是血地结束紧急处理后，这位超级士兵终于是脱力地靠在床边，血液、汗水和不知何时落下的几滴眼泪混在一起，黏糊糊地爬满整张脸。他勉力抬起手攥住托尼的手部战甲，冰凉的金属在他手心里动了动，同时收紧了回握住他，这令史蒂夫安心休息了许久。 
 
足够的休息令他有力气从战机的柜子里翻出克林特的小零食补充体力。待史蒂夫重新回到床边，等待他的是一双闪避与自责并存的棕色眼睛。他料到托尼会进入这种状态——他过于缺少安全感了——诡计之神的言语足够将习惯自我否定的托尼击碎，他有了些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托尼眼中近乎悲怆的自责的刺得心口疼痛。 
 
“诡计之神的话没有可信度。这还是当初你告诉我的。”史蒂夫的声音疲惫却温和，带着战斗过后特有的喑哑，“有些东西无法用明确的价码来衡量，不是吗？” 
 
“史蒂夫……他……”托尼吞咽了一下，疼痛仍让他虚弱而颤抖，“……说的有道理。”他听到史蒂夫的叹息，随后他的手甲被缓慢却坚定地剥离，美国队长将他的手护在掌心里。托尼夹着断断续续的干涩嗓音继续说着：“我从你那里得到了太多，所以就……回馈你。你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一直爱我，所以我坚持爱你。即使我们一直在吵架，和好，吵架，做爱。但这只是——” 
 
“偷换概念了，托尼。”史蒂夫打断他的话，“我相信即使我不爱你，你也会一直爱着我。换做我也是一样。而且别忘了，刚到新时代的我一无所有，你给了我一切。”他缄默片刻，亲吻了托尼的手指，“‘很少有人会真正地去爱别人’，很少不代表没有。嗯？” 
 
“没想到美国队长也开始油嘴滑舌了。”托尼闷笑一声。 
 
“因为受你影响，钢铁侠。”史蒂夫又小心卸下托尼的头部护甲，在他后脑勺垫了叠衣服好让他轻松点，“而且我相信自己属于‘很少’的那类人。” 
 
“美国队长的自信，huh？”托尼望进大兵海蓝色的眸子，胸口沉重的铅块在慢慢化开，可还是让他喘不过气，“嘿，史蒂夫。”他看到大兵眨了眨眼，歪了歪头表示疑惑，并温和地望着他。耶稣基督，他何德何能获得了这个人的爱？“我能给你什么？”他近乎呓语地问询，手指在史蒂夫掌心颤抖，“你给了我什么？”他听见史蒂夫抖动的嗓音呼唤着他的名字，看见那双蓝眼睛里满是心疼。他吞咽了一下，碎裂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到底想获得什么？” 
 
史蒂夫哽住了，喉咙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他艰难地呼吸，靠近托尼的嘴角啄吻：“我们都不求回报，蜜糖。”托尼绷紧了身子，僵硬地躺在那。史蒂夫用额头抵着他的，托尼湿润的眼角落入他眼睛里：“我们从未奢求过什么，不是吗？” 
 
“你这样让我觉得……”托尼哽咽着摩挲史蒂夫的额头，铅块化为飞灰，他终于能轻松地呼吸，“……把下半生给你都不够。” 
 
“确实不够。你知道的，因为血清的原因我可以活很久。”史蒂夫很少主动提起这脆弱而令人心碎的必然事实，托尼痛苦地阖上眼，攥住史蒂夫的手，指甲嵌进士兵骨节分明的手背。“所以你看，这原先就不等价。爱情可以打破等价交换的规则。”他继续说着，扇动的睫毛与托尼的彼此交错，“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一切。” 
 
托尼猛地睁开眼，苍白的唇瓣颤抖着咬紧：“我也是。”他与史蒂夫在废墟中接吻，鼻间是混杂烟尘与史蒂夫鲜血气味的空气。他近乎哭泣地呢喃：“我也是。” 
 
他们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着结疤的伤口。直到托尼能够恢复往常轻笑调侃的状态：“你的血黏了我满脸，老冰棍。” 
 
“这时候讨论这个，认真的？”史蒂夫冷俊不禁，却很高兴托尼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敏锐的听力在这时候捕捉到了浩克嘶吼和克林特的怪叫，美国队长松了口气：“他们来了。” 
 
托尼捏了捏他的手，史蒂夫的目光重新落回托尼眼里：“爱情不是等价交换，对吧？” 
 
“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点，亲爱的。”史蒂夫边说边扶住托尼，昆式战机被尽量轻地摆平，绿大个的大脑袋在机头的玻璃外冲他们咧嘴一笑。 
 
“看来我以后要准备一个洛基过滤器，”托尼嘶了口气，腰腹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老天，那群家伙真是不温柔。” 
 
“你的防御一涉及到感情就支离破碎，”史蒂夫毫不忌讳地吐露托尼的弱点，这样后者不服气却毫无办法地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也多相信自己一些。” 
 
“我……” 
 
“铁罐，队长，你们还好吗？”克林特的声音从机尾传来，难得地透露出几分真正的慌乱，“下次再和神域的魔法师交手一定要拉上斯特兰奇，要不然随便传送一下就让我们分散到战场各处根本没法打——喔，老天，你们没事吧？看起来糟透了！”他慌慌张张地来到两人身边，锐利的双眼在扫过托尼染红的绷带与疲惫却面带微笑的史蒂夫后勉强放了点心：“娜塔莎，神盾的后援多久才能到？” 
 
“还有五分钟。”红发特工蹙起眉，一边向站在昆式战机外的浩克招手，“嘿，大块头，我们需要帮助。”她侧过身，让托尼与史蒂夫落入浩克的视线范围，“还记得之前我教你的吗？” 
 
“浩克知道怎么做。”绿大个似是很不服气，娜塔莎笑着摇头：“抱歉，但你知道我相信你的。” 
 
“回去再说吧。”托尼闭上眼，感受着史蒂夫护在他腰间的手收紧又松开。 
 
他听到一声很轻的回答，有些无奈，却比先前轻松得多：“好。” 
 
待浩克将钢铁侠与美国队长托在手里送进神盾的救援机上时，托尼终于是昏睡了过去。史蒂夫拍拍浩克的手小声说了句谢谢，也精疲力尽地阖上眼。 
 
他们可以就这样在消毒水与病号服的包围下休息一小会儿，等醒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去处理。 
 

end. 

✧(≖ ◡ ≖

碎碎念：非常感谢 @八里坡 帮我代发这篇文（鞠躬。）因为人在外出实践考察累到连朋友圈都不想发浑身散架被限高和爬山支配了半个月（瘫。）所以找小伙伴帮忙把这篇写好的活动文发出来了，再次感谢（鞠躬。）
等价交换来自钢之炼金术师的设定，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与之同等的代价，但爱情或可以打破等价交换的定律，于是就写了这个一点都不好吃还没头没尾的战场片段（笑。）最后，盾铁永不下船嗷嗷嗷（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