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

【毒埃】守护者

*《还有十年，我们仍需一起度过》与《我一直都在》的完结篇

*美国队长与复联出没注意

*玻璃渣预警

……

梗概：Eddie离开之后，Venom读了他留下的那些文字。

……

1

 

Eddie呼喊着他的共生体，却意外没得到回应。男人叹了口气，将电脑中那些顶重要的文件备份好，拷了份在那必须寄出的U盘里，拄着拐杖走出了家。

 
 

一位复仇者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Eddie将那份包含U盘的文件交给那位复仇者，在后者担心的目光下摇了摇头：“到时候再说，Venom就拜托你们了。”

 
 

“好。”那位复仇者只能微微颔首后目送着Eddie重新走进家里。

 
 

Eddie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撕开一条巧克力后对自己讪笑了一下，再默默放下。

 
 

他现在可不太适合吃巧克力这样的食物，更何况是在Venom并未醒来的情况下。

 
 

就在一周前，Venom忽然说要睡一觉，而这一睡就是七天。想起几年前，Venom只是因不想打扰他而沉睡，却无意间睡过去了三天。

 
 

这具身体，真的无法再负担两个生命了。

 
 

Eddie缩在沙发角，有些担心Venom的状态，却并不孤独。他知道Venom依旧与他在一起，这令他能安心度过所剩无几的每一天。

 
 

他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午觉，以防万一，晚上还是给Venom准备好一包炸薯球吧。

 
 

2

 
 

当Venom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

 
 

他从Eddie体内冒出个小脑袋，大眼睛里全是Eddie闭着眼睛平稳呼吸着的倒影。他的Eddie如今已无法再像多年前一般在他冒出身体时灵敏感应到并迅速醒来，却依旧察觉到了什么。男人抬起手伸向自己胸前，意外准确地将Venom包进手心里，轻轻按在胸口。他依旧睡着，却逐渐放松了先前有些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Venom蹭了蹭Eddie布满深刻掌纹的手掌心，从指缝间偷偷看着Eddie。

 
 

他不会再睡过去了，他会陪着他，直到最后。

 
 

3

 
 

Eddie咳嗽了一声，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黑色触须为他递上一杯温水，再从肩膀化出一只手来轻拍男人的脊背为他顺气。

 
 

Eddie缩在床上，看着许多黑色触须从自己体内伸出去，整理着杯子，碗筷，垃圾桶与食物残渣，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别跟我一起化成灰，V。”Eddie说，“你还可以看到……咳咳，看到更多的世界和宇宙。”

 
 

「但我看不到Eddie了，」共生体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可Eddie却直觉他很伤心，「再没有Eddie了。」

 
 

“那可不一定。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Eddie捏了捏不知何时缠上他手指的触须，“帮我开个电视，今天会播出那部纪录片的最后一集。”

 
 

「有关复仇者联盟的纪录片？」Venom说，「那群人类真喜欢多管闲事，所以你是看了这个才决定把我送过去？」

 
 

“不，并非全部。”Eddie接过Venom递给他的毯子盖好，“他们可以保护你，起码在一段时间内。”

 
 

「为了看完那些……信？」Venom趴在Eddie颈边，「之后呢？他们会放我走吗？」

 
 

“我不知道，”Eddie闭了闭眼，“但我希望他们能给你自由。”

 
 

「当中的那个人类——那个美国队长——保证过了。但我不太相信还能找到……另一个宿主。我爱你，Eddie。」

 
 

“但你可以不只爱我一人，”Eddie开始苦口婆心起来，“如果你还想继续探索这个世界的话，你需要更多的人类宿主。”

 
 

Venom飘到Eddie眼前，盯着那双一眼就能望到深处的灰蓝色眸子。他靠近那双眼睛，轻轻吻了一下：「我会活着的，Eddie。」

 
 

男人弯起嘴角，示意Venom认真看纪录片。

 
 

4

 
 

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Venom坚决地要求最后与Eddie同步，最后与他意识交融。

 
 

布满医疗器械的房间里只有他们，Eddie湿润了双眼，却无法说服曾坚持己见的自己。

 
 

「我们是一体的，Eddie。」Venom最后一次化为完全形态，久违的强健肉体虚压在Eddie身上，黑色怪物垂着眼，伸出红舌头舔舐男人干裂的嘴唇，「不论是最初，还是最后。」

 
 

“好吧，好吧……”男人嘀嘀咕咕，“我的小寄生虫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你教给我的，Eddie。」熟悉的感觉流窜在两人心间，Venom闭上眼睛让自己将Eddie完全包裹，「一切都是你。」

 
 

Venom读到了Eddie的思想，而Eddie也读到了Venom的。

 
 

当中有不舍、眷恋、悲伤与爱，但他们都坦然接受。那些或美好或伤感的东西化为清流冲刷着两人心间，它们很平静的流淌，没有冲击力，也没有凝滞的粘稠感。

 
 

这很好，他们在共同走过如此多年的岁月后依旧能包容对方的一切——不论是最后的陪伴还是要求——这是永远流逝的时间所无法夺走的。

 
 

谢谢你。

 
 

Eddie在最后给了Venom一个尽力的拥抱与真挚的道谢。他们无须再说爱，只是感谢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相爱，他们的陪伴，他们的一切。

 
 

.

 
 

Venom脱离男人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化为小蛇，最后蹭了蹭Eddie尚未失去温度的额头，最后一条触须轻擦过Eddie的无名指，钻入那早已准备好的真空瓶子里。

 
 

5

 
 

Venom被送到了复仇者基地，美国队长亲自接待了他。

 
 

“你想阅读这个的话，”美国队长将U盘从保险柜里拿出来，“Friday可以投影一个虚拟键盘给你。”

 
 

「为什么要帮我们？」Venom见美国队长将U盘连接上系统后准备离开，「人类是不会无条件帮助别人的。」

 
 

“实际上，你们——我是说，你和Brock先生——一直在这么做。”美国队长给出了一个不同的答案，“你们是旧金山的英雄，救了许多人。”

 
 

「Eddie不是英雄，」Venom平静地否定美国队长，「我们不是所谓的英雄。」

 
 

“好吧，你们不是。”意外的，美国队长只是耸了耸肩，“但在我们心中，你们是的，这就够了。”

 
 

人类在给事物下定义的时候真的很我行我素。

 
 

Venom这么想着，点开了当中唯一的文件夹。

 
 

6

 
 

【我爱你。】

 
 

【吾爱，活下去。】

 
 

【记得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的巧克力瀑布，你闹着要跳进巧克力湖里。好吧，其实那时候我也有这种冲动，可我们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化为毒液。我们晚上来到了那里，你通过玻璃的间缝钻了进去。你在巧克力中翻滚，从黑不溜秋变成棕色，一双晶白色眼睛难得地弯着，巧克力顺着小尖牙滴落，红舌头将更多巧克力卷入嘴里。你很开心，我能感受到，同样的，我也是。或许我平时更应该注意到你的需求，更应该满足你，我们已经有那个经济实力了——买许多许多巧克力。可我不得不限制你，因为我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我再这样摄入巧克力了。是时候该把让Dan帮助我们制作一份合理膳食表提上日程，这样就能多吃点巧克力。我会想办法的，Venom。】

 
 

【又是一个圣诞节，雪花与寒风总是到达得准时。今天，我带着我的小黑团——难得闲下来的我在之前给他准备了一顶小帽子，说实话，戴在他头上真的很可爱——走进雪花里。他围着我的脖子，小脑袋蹭着我的嘴角。很温暖，很可爱。我们一如那些年一般在院子里堆了雪人，一个Eddie，一个Venom。在之后，我只能坐在楼梯上看着他伸出黑色的触须们打扫积雪，我没什么力气，这真令人难过。他跟我说，该回去了，我们很冷。好，我们回去，回那温暖的家里。他将会躲进我身体里，而我则是打开煤气灶准备午饭。——记一个平凡的圣诞节。】

 
 

【Venom在阻止我交稿。噢，拜托，伙计，这只是一次平常的出行。我需要去报社一趟，顺便指导下那些新晋记者。我不会出事儿，不会晕倒在半路。更何况，还有Venom，不是吗？我打算用巧克力蛋糕或者一份来自中国的麻辣小龙虾收买他，可Venom依旧不同意。最终，我们只能选择晚上去老板家——是的，以毒液的形态去那——交稿。老板让我要注意身体，不要在这么晚出来。Venom说要咬掉他的头，哈哈，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那家伙语气里可全是对老板的关心给予的别扭谢意，这么些年了，依旧傲娇。】

 
 

【我们在去荷兰的路上，不，正确的说，我们已经到荷兰境内了。风车和郁金香将小共生体从我体内吸引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趴在窗子上看着那些美景。可是你挡着我了，噢，看在上帝的份上，没有人会将整面玻璃窗都覆盖上黑色液体的对吧？他说，Eddie，这很美。当然，荷兰的景色在世界都享有美誉，这次约会肯定能让我们满意。】

 
 

【夏威夷群岛是个好地方，可Venom却说温度太高了。噢，对，还有噪音。我只能匆匆一瞥沙滩上的盛景，之后选择与Venom一起往夏威夷的一些较偏僻的岛上去。我们是Venom，那些危险不足以影响到我们。在探索完一座丛林茂密的小岛后，我们寻到了一处隐蔽的海湾。由于陡峭的岩壁，寻常人无法到达那里。我们在这潜水，嬉戏，顺便来了一炮。喔，这很刺激，每次高潮都令我感到享受与来自我们的、全身心的爱。真希望下次能去另一个地方，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无人能够阻止。】

 
 

【我喝醉了，但也是我最后一次喝醉，至那之后我再没碰过酒精。（多年后增注：我收回这话，我还是喝酒了，在V离开我的情况下。或许我不该这样，这会让他担心。我很抱歉，Venom。）我们吵了一架，他缩在玻璃瓶里不理我，可我明明只是凶了他几句！好吧，我不该那么下狠话说他的，可我当时很愤怒。有谁能在工作、事业进行到关键时候被打扰呢？没有人能忍受这个，对吧？但我现在冷静下来了，我该跟Venom道个歉。你只是担心我垮了身子，毕竟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体。我的熬夜大概让他感到某种危险，嗯……熬夜猝死什么的，听起来蛮吓人。很抱歉，Venom，我以后会注意身体的，起码不会连续熬夜那么多天，也不会再去酒吧买醉。你想吃自助餐吗？我明天带你去。我会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回来。】

 
 

【我们立下约定。或许你会感到缺少安全感（大概？）或者无力，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学会在不读取我的思想的情况下读懂我。我们相处得足够久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希望我们能真正与对方融为一体，真正理解对方，而不是靠着读取意识的手段。我们会一起往前迈进的，Venom。】

 
 

【我教给了Venom许多东西，但仍有许多。或许我该说服他放弃读取我的思想——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各自的隐私。他会同意吗？】

 
 

【我只想偶尔打击罪犯，但我绝不去战地，绝不！】

 
 

【该死，该死！我再也不会去当战地记者了！天杀的，那些该死的声波让Venom伤的不清。老天，我不想再失去他，不想他再出事了！拜托，宝贝，我会尽可能吃巧克力和肉，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好吗？我想听见你的声音，我想你，我爱你，Venom……Venom……】

 
 

【祝我们确立关系一周年快乐！我的小煤球今天也给我早安吻了，我也给了他一个。对了，他还顺便帮我处理了晨bo。喔，这简直……！好吧，就像你说的，我其实喜欢这样。爱你，我的小寄生虫。（这真的是昵称！不许反驳！）（多年后增注：我觉得还是道个歉的好……）】

 
 

【今日，我们在教堂完婚，即使无人祝福，但我们依旧很幸福。你已经学会爱了，恭喜毕业，Venom。我会在今后余生，尽我所能的爱你。】

 
 

【欢迎回来，Venom，我的守护者。】

 
 

7

 
 

Venom关闭界面，缩在瓶子的一角团成一团。

 
 

8

 
 

Venom爱着Eddie，即使Eddie已经离开。

 
 

9

 
 

Venom被Eddie爱着，从始至终。

 
 

.

 
 

End.

……

ps：以后还是搓日常吧，感觉啥都没写出来（捂脸。）最近被噩梦折磨的浑浑噩噩，等过几天清醒了开始更之前的那个系列。

pps：所以，那些“信”其实是倒叙喔